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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和豬一起出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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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如是琢磨了挺久。給六格格調理身體的藥方好開。她當了幾年大夫,自然有用慣了的藥。

古方卻不好借鑒。這裏面鉛粉她從未用過,偏偏是不少方子裏分量最大的哪一種。所以給人用是不是合適,就不能全看書了——還是澤瀉曾經笑話她的那一句:你能和書裏的人病得一模一樣麽?適合楊貴妃的方子,不一定適合隨便一個誰啊。

因為沈如是這兩天都在廚房廝混。很自然的,就起了弄點什麽東西先來試一試的想法。雞鴨長了毛不方便,就盯上了欄裏的大白豬。

沈如是饒有其事的湊過去,在那豬頸部,豬蹄幾處摸了摸脈,就宣布這豬是陽虛體質了。決定按照楊玉環貴妃的方子來嘗試一番。

廚房裏的上上下下,聽了都是又驚又笑。不少人自願跑去圍堵大肥豬,想看看這肥豬抹了楊貴妃用過的粉,是不是就變做美人豬了。

沈如是看見有人想幫忙,更加得意。把一群人指揮的雞飛狗跳,圍捕肥豬。

那豬嚎叫淒慘,以為等不到過年就會遭了毒手。拼命跑,躥,頂,掙——想當年其祖野豬,那也是山林裏響當當一條難纏的漢子。如今肥豬突遭大難,竟然使出了家傳的八成功夫。把一群人累的氣喘籲籲。身上都一股子臊臭味。

這些人中,雖然也有力大的。可是抓豬用的絕不僅僅是蠻力,這個大家一時之間還體會不到。更有人氣得都想拎起刀了。幾乎忘了這半天大家忙得是什麽。只想先宰了出氣。

太子爺胤礽並索額圖,到達農莊的時候,看到的,就是這麽一副生氣勃勃的場景。

…………

索額圖大驚失色。沖上前就準備去呵斥。這一屋子的人都瘋了不成?怎麽青天白日追著豬跑,還拿了刀!

太子聽旁邊人說了原委,倒很感興趣。渾然不把院子裏的兵荒馬亂放在眼裏,反而擡頭深深的望了沈如是一樣。

一路同行,他自認也了解沈如是幾分。這小大夫還帶著點孩子一般的天然感覺,又不在乎旁人目光,因此有時會做出些出人意表的事情。更稀奇的是,他醫術居然還算不壞。

胤礽一時起了好奇,一個眼色止了索額圖的動作。這會兒,院子裏的人終於把那大豬圍堵住了。

胤礽上前問:“沈大夫,你準備把這豬怎麽辦?”

沈如是見抓住了豬,正在高興呢。也沒註意是誰問的,便道:“在腿上割個傷口,試幾個古方,看看如何。”

沈如是一邊說一邊就拿著刀準備下手。後面的索額圖臉都皺作一團了。心想這是哪裏找來的爺,怎麽在太子面前玩刀子。有心提醒一句,又覺得太子對她十分回護。決定再觀察一下。

太子爺一想,就知道這是用幾個方子來嘗試比較快慢了。

不錯,同一只豬,同樣的傷口,用不同的處理方法來比較。這法子笨得出奇,可看著又是極為簡單明確的。胤礽一時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,竟入了神。

…………

沈如是蹲在終於被捆好的那只豬前。才劃了一刀,就陷入了長長的思考。不對勁!哪裏呢?手感不對勁。

是了!從前用的雞鴨,都是先死了,再褪毛,才去取內部腸肚的。這豬,可是活生生的。都是用刀,手感當然不一樣。

沈如是頭腦中電石火光一閃,戳醒澤瀉問道:“死去的雞鴨和活著的豬手感不同。那麽穴位氣血之類,是否也有差異?”

澤瀉對這問題大是吃驚:

“沒想到你居然能看出這一點……不錯!活著的與死了自然不同。否則我早就建議你到亂葬崗之類的地方,去看屍體了。那些西方的醫生,學的都是點‘死體解剖術’。哪裏如同我中醫,為了探明全身三百六十多大穴,曾經在多少囚犯身上活生生去探查的!可笑他們西醫還笑話中醫沒有解剖術,卻不知道,中醫從來都是‘活體解剖’的。當然論殘忍,也更勝一籌了。”

沈如是跟他久了,也知道中醫西醫似乎曾經有過什麽學術之爭。澤瀉大約是中醫那一掛的,說起西醫,就有點咬牙切齒羨慕妒忌的感覺。她可沒興趣參與這些。

沈如是得了肯定的答案,就接著去砍豬蹄了。心裏卻有點憂愁。雞鴨身上知道的原就與人不同,因為是死雞鴨,大概還得打個折扣。所以自己這些天折騰出來的筆記。只怕大部分還用不在人身上。能怎麽辦呢?繼續探索啊!

這麽一想,其實方才澤瀉說的去亂葬崗看死人,也是一條路。只是這法子按照傳統說法,打擾死者,實在不是什麽好事。去不去呢?

…………

胤礽發了一會兒怔,就恢覆了過來。沒料到今天出門來散心,倒讓他無意中解決了一個難題。

朝廷如今外事中,最大的是與俄羅斯國的合約紛爭。內事裏,汗阿瑪最關鍵的當屬水利問題。上次汗阿瑪南巡,就是因為手下兩個人的治河理念大不相同。爭執不下汗阿瑪不知道該聽誰的,才去看的。胤礽自己到南方,也曾仿效自己老爹,坐著小船上去感受。只覺得治河不容易。

讀過史的,都會說幾句“鯀治水堵,禹治水疏,堵不如疏”之類的句子。可是生搬硬套去治河,那就笑話了。河裏多少水,多少沙子,什麽時候漲,什麽時候退,這些都得算清楚了,或者能嘗試著築個堤壩。一條幾千米澎湃洶湧而來的大江,該怎麽治理,絕不是紙上談兵能夠勝任的。

玄燁雖然去了一次南方,可還是沒有拿定主意該相信哪一個人。胤礽當然也在時刻思考著這個問題。這時候受到沈如是在豬身上劃刀比較藥品的啟發,突然想到。或者,可以找一段相鄰相似的水面,讓那持不同學說的兩人,分別去治水——誰治的好,那誰的理論就是對的。

這事情想清楚了,那簡直好像天生擺在那裏的解決辦法一樣。可是想出這個法子,其實並不是那麽容易。

胤礽靈機一動得了這樣一個辦法。細細揣測,只怕汗阿瑪也不會不同意。那麽從此之後,汗阿瑪一定覺得自己更加能幹——這樣一想,心中大喜。

回頭就看見了沈如是。

印仍再一想,自從遇到這小大夫,給四弟治病,收水匪,抓獲俄羅斯人,樣樣順心。難道這是上天賜給自己的“福將”?他這樣一想,看著沈如是就十分和善了。

於是,胤礽便拍了拍沈如是的肩膀:“一只豬夠不夠?讓他們再去弄來。”

沈如是這才回頭看見太子,先唬了一跳。又看見索額圖在後面點頭微笑,心裏一動。想人家這一家親戚,關系真好。

…………

索額圖聽了太子的新主意,擊節而嘆。昔日太子出生後皇後薨逝,索額圖看著太子從豆丁長到今日,心中不無自豪。

只是天家感情……他想了想,還是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觀點來。如今太子尚幼,父子當然和睦。等到他日太子長成,作為帝王,怎麽不生出猜忌之心來?

只怕那個時候,才是真正考驗太子的局面。

無論如何,這諾大江山,無邊秀麗,怎能不爭!

…………

玄燁在乾清宮的書房裏,把玩著一個小型的地球儀。

這東西是洋人送來的。上面的地名也盡數翻譯成了漢族文字。

自古華夏以為天圓地方劃九州,從這小小的圓球上看,所謂的華夏,卻不過只是天下大陸的一個部分。

北面的俄羅斯,雖是苦寒之地,可面積並不逼仄。西面的絲綢舊道,通向的那一片大陸雖然形狀有些零碎,可是只看來到大清的洋人談吐,可知對方自有本朝不及之處。

更別說,大洋的另一側,還有著那麽一大塊,陌生的大陸。

玄燁冷笑一聲:諾大江山麽?這樣想的人,眼界,有些小了。

玄燁默認朝堂中大臣,把洋人的東西,批判為不中用的“奇技淫巧”。可是他自己找南懷仁牽線購買了一批又一批的火器,裝配軍隊。這是因為那“奇技淫巧”,實際上是兵家利器。

三皇五帝,是上古傳說。玄燁心中其實認為,自己是可以做一個超越那些上古大賢的天子的。他整頓吏治,他關註民生。他推行重實務的官場風格,他甚至自己每天吃飯,都絕不超過《禮記》上面規定的數目。最多的時候開宴,也不超過十道菜。多少年的皇帝,肉類只吃雞鴨豬羊魚。

為了什麽?為了做明君。

可惜,現在遇到的這個問題,不僅在《禮記》裏找不到,甚至在史書中也從未有過類似情形。

洋人。

玄燁自己親自去學了洋人的東西。去看看他們究竟是個什麽水準。他聽不同的外國人講他們那裏的歷史政治,然後用中庸的標準去評判,那簡直從骨子裏透出的野蠻,和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。

沒有什麽東西是獨立的。你向別人學習,哪怕是學的語言,數學,神學,甚至藝術。其本質,都是在接受另一種思維方式。而那洋人的思維方式,帶著一種揮之不去的功利氣息。絕對另浸淫儒學多年的人,一見就覺得惡心。

非利不為,非利不動。禮儀鄙陋,舉止粗端。這簡直是□,裸的小人行徑。君子,不和這樣的人交朋友。國君,怎麽能把這些東西推行天下?

教化啊!我華夏千年,追求的是忠孝,褒獎的是節義。怎麽能宣揚什麽弱肉強食,什麽用進退廢,什麽自由人權,甚至什麽男女平等?這真是斯文掃地!

玄燁很猶豫。

來到大清的洋人,比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的,都更多,都顯得更難以管教。即使是明朝,當時的火器也是遠遠超於外邦的。只有大清,會發現對方很多東西,已經精巧到最巧手的老匠人也難以仿造。

這不是一個好的兆頭。不管是鐘表,還是最致命的——火器。可以想象,如果這情形繼續,有朝一日,或者大清會在武力上及不上那些飄洋過海的人。

玄燁這樣想,每每覺得不可置信。可是詔令國人學西學?開什麽玩笑。這是認定了自己落後,認定了堂堂中華五千年比不上番邦彈丸之地的小道——一個大國君主,怎麽可能承認這樣的事情!

中庸其至矣乎?!民鮮能久已。

人心有自私本能。儒家教化令人向善。這是多少年養成的根基。如若引進西學。這是在動搖幾千年“士農工商”的根基。對於天子,更似乎在自掘墓地。

變革是死,不變革也是死。總得選一個,能活得長些的路。而且,人總有些僥幸。或者西方什麽時候一場大戰——就像他們千年中無數次發生的那樣——一群人一打死了半數,科技就後退了幾百年呢?

玄燁下定了主意掩耳盜鈴。就許久沒有再碰過那地球儀。這樣消極退讓的法子,原本不是他的風格。可是這麽大的國家,這麽多的人口,任何一點小的變化,都不能不謹慎行事。

何況,關乎國本!

——直到今天,他收到了俄羅斯國探子傳回的消息。

…………

後院,六格格聽說太子爺來莊子,同沈大夫說了一會兒話就離開了。真是大為震驚。

她雖然記不清楚上輩子給自己診病的醫生是誰。可是,上一輩子,太子爺絕對沒有在這個時候來過別院。

六格格那時對於傳說中的太子爺還頗有些小兒女心思呢。只覺得自己雖然不是嫡出,可是論血脈也是太子的表妹。說不定能有那等造化,日後做妃嬪呢。

她既然抱著這樣的心思,府上傳的與太子爺有關的所有傳聞,那幾乎沒有不知道的。身邊的丫頭也總替她打聽著這些。

甚至,就算是定了親,心裏也不肯死心。還多次鼓動丈夫同太子的黨羽交好。若不是關系實在有些近的打眼了,只怕最後婆家也不會想出那等逼死正室的法子,來向新帝效忠。

回首一看,三十年來如一夢。此身雖在堪驚。六格格帶著過來人的眼光評定自己當年,只覺得每天都在作死。太子爺就是個天仙下凡,只憑他接連被廢,最好還是保持距離。

可是究竟為什麽,這一輩子和上輩子的情形不一樣了呢?六格格苦苦思考。最後覺得或者太子爺心血來潮,添了變數。可心中,究竟多了幾分害怕記憶改變的忐忑。

六格格這裏不說話,倒是傳話的秋鶴一臉憤憤。頗為不爽的議論道:

“格格,那個姓沈的,居然把準備給你的藥用在豬身上了!這不是侮辱人麽。讓四格格知道了,一定又會笑話咱們。能不能,請老爺給重新請個好大夫!”

六格格眼睛一亮:“能不能把這話傳回府裏去?我那好四姐,一定會來看我笑話的!”

…………

玄燁翻著太子遞上來的水利方面的條陳。心中大為欣慰:“不錯!你很好。讓他們就照這個去辦。”

太子靦腆一笑。

玄燁指示小太監送過去另一本奏折:“俄羅斯國的探子回來了。這次折損了不少啊。我大清人和俄羅斯國人的長相和口音,實在有些差別……好在,消息還是值得的。”他聲音裏有點莫名其妙的感慨。

胤礽不敢怠慢,連忙接過。翻開一看。只見那奏折上面寫:“新沙皇彼得在與女攝政王葉卡捷琳娜的鬥爭中得到了勝利……”胤礽一驚,真快!那彼得今年不到二十歲。葉卡捷琳娜可已經是多年攝政了。不由得想到自己汗阿瑪除鰲拜的舊事,面色嚴肅起來。

繼續向下看,下一段道:“新沙皇彼得命令臣下搜集西歐與大不列顛島國的工業狀況,似乎準備出游……”胤礽睜大了眼睛,險些失態。千金之子,坐不垂堂。這可是國君!扔下國家準備去其他地方旅游。何等魄力!下意識想到洋人的懷表精美火器兇猛,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,沈思片刻。

最後一段道:“新沙皇彼得說——‘封閉的俄羅斯需要海洋’。”一股殺氣騰騰躍然紙上。俄羅斯既然“封閉”,這臨海,豈不是其他國家的地方。這是宣戰宣言啊。想到對方的年紀和自己相當,竟然有這等豪情壯志。胤礽悚然一驚。縱然他平日並不太把洋人看在眼裏,此時也難免有了三分敬意。

胤礽擡頭望向玄燁。不知道是否錯覺,他竟覺得,汗阿瑪今日,心情極好。

棋逢對手,將遇良才。

這心情怎能不好?

若是沒有這事,只怕玄燁的註意力,就會轉移到蒙古諸部,以及國內吏治了。然而既然北方的君主敢孤身去外國學習先進技術。這一點,激起了玄燁的傲氣和警惕。

事實是,如今俄羅斯的火器,已經比大清強了。這樣的國家還在不斷的學習。我們有什麽資格落後?

而且,與那些飄洋過海的人不同的是,俄羅斯國,可是鄰邦。

“臥榻之前,焉得他人酣睡!”

第二日,索額圖接到太子手令:“請叔父督察手下,絕不可在與俄羅斯國談判中收受任何賄賂。另:京城近期有多少洋人,各來自什麽國家,當統計一份名單給我。速!急!”

…………

沈如是在肥豬身上用了好幾種方子。最終篩選出一種去除疤痕最快的。

她給自己身上劃了道疤痕,確認了效果,才拿去給六格格用。六格格本來有心交好沈如是,見他做事妥貼,更心中滿意。

這兩人幾次見面,除了第一回六格格才醒,都是在院子裏,考慮到男女大防什麽的。

六格格試探了幾回,也沒發現沈如是有什麽愛好。

你送了金銀,沈大夫退了大半。只說診金已經夠了。你送了醫書,沈大夫也不怎麽歡喜。那可不是,沈如是隨身帶著系統呢,書籍這一方面那是什麽珍本都能弄到。

衣服,飯菜六格格自己不敢送,怕人說閑話。她雖然打定主意悔婚了,可不想背個“□”的名聲。還有就是送宅子了……不巧,六格格沒錢。

這人怎麽這麽難討好呢!六格格抓狂了。

這沈大夫的背景之類更是調查不到,就好像這個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。

其實這也難怪。沈如是自從知道跟著的兄弟倆是太子和四阿哥,就一心決定隱瞞自己的情況了。

戲文上不是寫了麽?某小姐病重。某王孫揪起太醫的領子來咆哮道:“治不好如煙/如畫/如塵/如蘇……,我砍了你全家!”

多危險的職業啊。沈如是雖然沒有進入太醫院,可是認識了天皇貴胄們,實質上就是在做這份工作。怎能不小心點。幹脆就說自己是水災後孤身一人。記不清其他……豈不最好?就是治不好哪位小姐,想砍全家,也只能砍自己一個人的腦袋。

沈如是藏了這點心眼兒,不敢去找自家爹娘。遇到別人問,也多半就含混過去了。當然,她現在住在索額圖家莊子裏,半軟禁狀態,還沒有機會見到多少京城權貴呢。

六格格苦於抓不到沈如是的弱點,正在頭疼。那日太子離開,隔天送了大包賞賜來,指明給沈大夫。全院子的人眼紅呀。

六格格自己用了沈如是的藥,也是效果顯著。沒多久,去了疤痕還美白。僅這一點,就讓她覺得不能不拉攏沈如是啊。

好大夫在關鍵時刻,能救你一條命呢。誰人不貪生?誰人不怕死!

就連秋鶴,這最不喜歡沈如是的一個,在看見自家主子臉上的神奇變化後,也扭轉了態度。一群小丫頭有空就去托人給外院的沈大夫送殷勤了。只求能多弄點那神奇藥粉。楊貴妃用過的呢!又治疤痕又美容呀!

這種時候,大家就把除了楊貴妃之外,大肥豬也用過這件事兒,選擇性的忘到後面去了。莊子裏一度熱火朝天的。都在討好沈如是呢。

六格格不能做的,丫鬟們做起來毫無障礙。送個熱湯送個水,織個荷包繡朵花。沈如是一時間艷福無邊。

就連娶了妻的漢子,和沒有娶妻的小哥兒們,也想讓沈如是弄點“楊妃粉”,給自家婆娘和準婆娘帶去。沈如是屋子裏的地面被大家搶得打掃幹凈。水缸總是滿的,大肥豬更是捆好了等著沈大夫來臨幸。還有人幫著揮刀。決不讓沈大夫多花一點力氣。

大家都說,多虧了火眼睛睛的太子爺,找回這麽好的一個大夫來!你看看六格格,那一點沒留痕跡,臉上白裏透紅,別提多漂亮啦!

沈如是治臉出了名,大家就都覺得她是“名醫”了。什麽頭疼腦熱的都來找她。還有一家生孩子,也派人請。沈如是原想去看死人的計劃都擱淺了。每天忙著陀螺般仿佛。東家跑了跑西家。也有拿手的。也有不清楚和澤瀉討論了挑燈夜戰讀書分析的。幾日之間,竟然進境很大。

這天上午,沈如是正準備出門。突然聽到莊子門口一陣車馬響,就聽得一個刁蠻聲音叫道:“六妹妹,聽說你和豬用的一味藥,姐姐心疼死了,特意來看你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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